尚书阅读>修真>彪发随机产出 > 险些失败的婚姻
    崇应彪和姬发是家族联姻,也是娃娃亲,崇侯虎逼着崇应彪去民政局时,姬发还在一旁幸灾乐祸。崇应彪说死村姑别忘了你也得结婚,姬发却满不在乎,他说和谁结都一样。

    婚礼定在海岛上,媒体全程直播,为此布置得格外豪华浪漫,姬发说如果不是被逼的我觉得你能哭出来。他们其实很早就来过这个海岛,高中毕业那年,姬发请朋友们毕业旅行,他妈妈太姒说怎么不叫上小彪呢,于是崇应彪也来了。一群半大小子在岛上撒欢儿似的疯跑,晚上就撬开酒窖,把伯邑考的收藏抢了个七七八八。刚解禁的几个人也不管什么醒酒不醒酒的,一通乱灌,反应过来时早已找不着北。

    姬发年纪小一岁,没喝得烂醉,帮着管家把殷郊姜文焕他们搬回房间,管家搬崇应彪的时候被他山一样的体格闪了腰,姬发连忙让老人家回去休息。他连拖带拽地把崇应彪一点点往回挪,终于崇应彪被他粗暴的搬法疼醒了,含糊不清地说村姑你不去陪你那个姘头打我干吗?姬发见自己好心没好报气得手一松,崇应彪诶哟躺在沙滩上,姬发说我有什么姘头?我姘头不是你吗?

    深夜星空下热带小岛细腻的沙滩上,两个醉鬼你一言我一语地吵了起来,崇应彪控诉姬发明明有婚事还天天跟殷郊黏在一起,姬发骂崇应彪每天野狗上身一样见缝插针和自己吵架,以后和他结婚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……吵着吵着两个人扭打在一起,然后不知谁先开始,他们逐渐吻上了彼此。可能是酒精作祟,可能是少年冲动。

    第二天下午酒醒后的几个人一起吃晚饭,殷郊总觉得气氛怪怪的,问姬发他不说话,问崇应彪对方向他呲牙。背地里和姜文焕鄂顺拉小群,两个人说昨天晚上他们绝对干什么了,殷郊说不可能,姬发烦崇应彪烦得要死。

    鄂顺&姜文焕:乖你玩去吧。

    姬发醒酒以后懊悔不已,他讨厌崇应彪吗?无疑是讨厌的,那个人在他前十八年的人生中一直扮演着反派boss,争取为姬发人生每一个节点增加难度。可姬发真的不喜欢他吗?也是崇应彪在他打篮球扭伤脚时第一个冲上来把他背到医务室的,在他被高年级找茬时野狗冲锋一个头锥赔了人三万块钱,在他模拟考失利躲在被子里哭鼻子时把他拉到篮球场上的。姬发很多次低谷是因为崇应彪,但每次陪伴安慰他的全都是崇应彪。

    姬发从来不是个自我内耗的人,他想了三个小时,反正他们是注定的夫妻,我喜欢他又没犯罪。他只是后悔,为什么不能再清醒时和崇应彪说明白,现在就好像他是被酒后乱性的小处女闹着找他求负责一样。

    可当他再见到崇应彪时,看着对方一切如常的神情,姬发又退缩了。到底只是十七八岁的孩子,丰沛的羞耻心与好胜心让他很难成为先低头的那一个,也许他什么都不记得呢,也许他对我没有感觉呢……只是这一瞬的犹豫,姬发就失去了最好的时机。

    崇应彪其实并没有忘记,北崇人天生爱酒,崇侯虎千杯不醉的天赋即使打了个折,也让崇应彪能很快醒酒。只是他看着姬发犹豫不定的样子,认定对方对自己没有感觉,反正不喜欢自己的人多了去了,也不差姬发一个,何必闹得两个人都尴尬。他只是,觉得有些难受,他们从出生就注定是一对,可哪有夫妻像他们一样,从来没有给过对方好脸色。小时候他真的把姬发当成自己的妻子,父亲不爱他,没关系,他的妻子会爱他的。可是姬发似乎更喜欢隔壁那个殷郊,每天黏在一起,崇应彪想去把姬发找回来,可不会表达的他像是去找茬,久而久之,周围所有人似乎都忘了他们是娃娃亲,只记得这是两个见面必掐架的死对头。

    海岛之行结束后就快开学了,因为考试了同一所大学,姬崇两家在附近为他们买下一座公寓庆祝,美名其曰希望两人培养感情。海滩深夜那个吻虽然没给两个人关系带来什么实质性改变,但好在他们终于不再针锋相对了,至少可以心平气和坐下来在一张桌子上吃个饭。

    崇应彪做饭挺好吃的,姬发有时候会去厨房打下手,但更多是因为偷吃被崇应彪赶出去,这时候他就去阳台给豆芽换水,长成一茬就剪下来凉拌。姬发想养狗,崇应彪想养猫,他们为此吵了半个月也没说服对方,因此不了了之。不知道为什么,以他们的财力明明可以都养的。最后姬发带回来个天猫精灵,取名叫比格。

    同居给很多事情带来了名义上的合理性,比如两个人第一次滚上床。姬发将其认定为月色太好情迷意乱,崇应彪觉得是憋得太久终于疯了。他们的关系更加不清不楚,说是炮友,可哪个炮友每天一起共进晚餐?说是爱人,可他们从不说爱。凑合过吧,还能离咋地?

    可爱和性哪里能毫无关系呢,两个年轻的心渐渐越来越近,暧昧的泡泡越吹越大。可意外总是像跟针一样,轻易将它戳破。

    起因是殷郊的父母在闹离婚,他爸爸出轨,结果发现小三喜欢的是自己妻子,两个衣冠楚楚的成功人士闹得不可开交,殷郊被烦得叫姬发出去喝酒。崇应彪回家路上看到姬发扛着烂醉如泥的殷郊进了另一座房子,他丢到手里因为姬发一句话跑了几公里才买到的小排,转头进了他们刚走出的那家酒吧。

    好不容易把殷郊安顿好后姬发赶回家,路上给崇应彪打了好多电话,可是没人接。又要生气了,姬发想,回去还得哄,真麻烦。可他的嘴角却是向上的。

    房门没有关严,姬发刚下电梯就听到崇应彪和崇侯虎打电话,他们好像吵起来了,姬发停下脚步,打算等会再进去。他知道崇应彪在家里不受重视,不想他看到自己觉得尴尬。可他们吵架的内容似乎和自己有关,他听到崇应彪有些醉意大吼道:

    “……我不会结婚的!你们想把我卖给姬家,从来没考虑过我喜不喜欢姬发!我告诉你我不会结婚的!”

    深秋的寒风吹垮了姬发的嘴角,他打开门走进去,不出意料看到了崇应彪愣住的样子。崇应彪挂掉电话,两个人沉默了很久,久到时间开始凝固,崇应彪终于开口:

    “你不是去殷郊家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会搬走,”姬发打断他“你不喜欢我,我知道了,但我们的婚姻牵扯太多了,崇应彪,你别任性。”

    他冷静的好像在说行列式的解法,崇应彪试图在他的脸上找到一丝悲伤,可姬发藏的太好了,就像过去十八年。或者说这短短一个学期才是他们关系中的岔路,姬发只是及时走回正轨。

    他在看到姬发时就知道自己又误会了,他何尝不知道姬发和殷郊只是好朋友,可嫉妒积压太久,以前没有理由爆发,现在爆发了却又回到以前。姬发东西收拾得很快,他想要道歉,想要阻拦,可自卑制止了崇应彪。他只是家里被不受宠的边缘人,性格别扭暴躁;而姬发从小受到万千宠爱,曾经有个道士说他前途不可限量。他是那么好的人,不应该为了家族和自己这种人一辈子捆绑在一起。

    他们名义上有两个房间,可很早姬发就赖到崇应彪的屋子里不肯走,还把自己打游戏赢来的一米八长的鲲抱枕也带了过来。那个鲲太大了,占了大半张床,他只能和姬发贴着睡。那个鲲没有被带走,姬发说太大了不好拿,麻烦他帮忙丢掉。崇应彪呆愣愣靠在抱枕上,不知不觉睡了过去。

    他做了个梦,梦到小时候崇侯虎带哥哥去骑马没带他,他一个人躲在小区花园里掉眼泪,姬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他旁边,难得没有嘲笑他,只是从裤兜里掏出块奶糖,塞进他嘴里。不知道姬发从哪里找到的劣质奶糖,全是香精味,但崇应彪很奇妙的不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