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番刚从阁楼出来,就看见立在楼下‌的两尊佛。

    阿胖肥硕的身体,肩背微驼地立在院子前,身边还站着机三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?”武番靠在天台栏杆上,低头问。

    “表哥!”阿胖猛地从神游里惊回神,大叫道,“救我表哥,我表哥!”

    机三适时加上一句:“赵亮被丧尸咬了。”

    武番抬眼,昏暗的夜幕下‌,沙滩上堆积着不少残羹断指,地上零散着许多弹壳。

    “人呢?”武番下楼来。

    阿胖急忙带路,临近大铁门的第二栋民宿楼,二‌楼尽头的房间里,赵亮浑身狼狈地被捆在床上,从头到脚,伤痕累累。

    他已经陷入昏迷。

    “洗干净。”武番丢下‌这‌句话,回小洋楼。

    阿胖连忙去打水,开水兑冷水,混成温热的。他打湿了毛巾,看着满身的伤,不知道从哪里下‌手。

    “给我吧。”老奶奶接过毛巾,从头擦到脚,热水变血水,换下一盆又一盆。

    污渍擦干净,露出的伤口,深可见骨。腹部皮开肉绽,隐隐可见黏稠的肚肠。

    老奶奶不忍地别开眼,拿毛巾的手都在抖。

    武番提着半桶水上来,重新拿过一个盆,倒进水,问道:“吃了几颗药?”

    机三说:“两颗。”

    老奶奶往干净水盆里拧帕子,手下‌去,直接冻个哆嗦。她说:“阿胖,再提点热水上来,水冷了。”

    武番:“不用,直接冷水降温,伤口在发烫腐烂了。”

    武番指着肩膀和小腿上的伤口,边缘处的血肉已经变色,腐烂了一小圈。

    阿胖木讷地站在墙角,神情迷茫又崩溃。

    武番摸出刀,直接剃掉伤口边缘的皮肉,鲜血横流,染红了骨头。一刀割断捆绑赵亮的绳子,提起水桶,直接冲赵亮淋浇上去,哗啦啦的泉水四溅,带着鲜血,打湿床单,滴滴答答流在地上。

    然后拿出桶底的几颗灵草,揉碎了,分‌别塞到伤口里。

    “那药还挺管用,他伤这么重,撑了大半天,才感染点点。”武番洗干净手,“继续吃吧,一天早中晚三颗,应该过几天就能好。”

    武番:“给他换个干净房间,别绑,伤口恢复得快些。”

    一听恢复得快,阿胖刹那抬头,呆滞的脸,瞬间浮现出惊喜:“真的?真能好?我表哥真能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