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几个小时之前,汤锦还想着顺其自然,等到忌日那天再回老宅去见家人们。

    可是她又想到了一个问题,别说她现在是只猫,就算她是寄生到了一个人身上,也不能就这样告诉他们“我是你妈”。

    毕竟现实里的她已经去世几十年了,乍然重现,根本不可能取信于人。

    所以她要先做一些准备,让子女们相信,自己真的是汤锦。

    秦楠在前面开着车,她在后座上后腿站立,两只前腿扒着窗户,望着车外的世界,惆怅的目光很快变得坚定起来。

    她可是汤锦啊!霍少明在战场上失去音讯的那些日子,她怀着老大,只身登上城楼,安定了全城百姓的情绪,又亲手拿枪崩了一个反水的叛徒,血溅了满脸也面不改色。

    霍少明说过,她好像什么都不怕,他只要一看到她,就觉得自己也什么都不怕了。

    眼下虽然是从未遇到过的困境,可也一样难不倒她。

    汤锦从来都是雷厉风行的人。

    调整好心境,她放下前爪,坐回了座位上,手肘撑着车门,姿态极其端庄,甚至能让人看出一丝威严。

    秦楠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,“……”

    她差点一个打滑,赶紧转回头去开车。

    这猫成精了。

    秦楠有陈茵茵的微信,快到她家时发了条消息,说带着猫来了。

    陈茵茵片刻后就拨了电话过来:“小金回来了?我才走了五个小时!霍时铭这孙子就这么不耐烦?”

    听到外放的声音,汤锦心下对这个前孙媳妇、现妈妈生出一丝好感。

    居然有人跟她一样叫霍时铭“这孙子”,可见是属于同一阵营。

    她琢磨了一下孙子的名字,论理确实是时字辈的,ming却不知道是哪个ming。能和祖父的名字同音,可见出生之前也是备受期望吧。

    说不定,他还是自己和霍少明的长孙。

    汤锦更不满了。

    她的第一个孙子,居然就是这副德行?

    霍少明和她儿子是怎么教的?她闭着眼睛教出来的孩子也比这好。

    车停在楼下,一个穿着白色睡衣的长发女孩就跑了过来。

    她头上还戴着洗脸的发箍,脸上是刚敷过面膜的痕迹,着急地拉开车门,就一把将汤锦抱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妈妈的小金宝宝,让你受苦了。”她蹭了蹭汤锦的脸,瞬间变脸,“霍时铭虐待它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