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了屋后，贺殷辰的依旧扭捏他的后颈不放，另一只手将他制服，握住他两只手腕别在背后，让人无法挣脱，“这就是你学东西的态度吗？”
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大的力气，被按住的身体连动都没法动，萧纪一点还手的余力都没有，脸上也不太好看，但至少保持着最基本的冷静。他背对着贺殷辰，不得不软了几分，“我现在没空学，能等下次吗？”
“不能。”贺殷辰拒绝。
“错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，以后不代表我有兴趣教你。”贺殷辰的手掌温度并不像常人一样，但也不算冰冷，烟味很重，指腹和掌心有一层茧厚得发硬，皮肤算粗糙的类型，和他常年在出入副本有关。
萧纪僵着脖子，感觉到对方的手指不断在他脖子后摩挲，有些难以忍受地回头，“贺殷辰，你到底想干什么！”
他生气也完全不管用，这人就完全没脸没皮，越不喜欢靠近，偏要贴着，烟味染在他身上，怎么也甩不掉。
萧纪露出的半截细白脖子肌肤触感细腻，贺殷辰摸着就不想放手，见人用余光怒瞪着自己，突然用力捏萧纪的后颈，痛得萧纪几乎全身抽/搐着痉挛起来，痛觉瞬间冲击到身体各个穴位，差点让他跪倒在地，还好贺殷辰伸手拉了他一把。
这样一来萧纪倒成了主动往他怀里靠的人。
贺殷辰揽着他的腰，沉声笑道：“这不是入门基础吗？”
直到痛意散得差不多，萧纪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了贺殷辰的话，怒气几乎压抑不住：“你放手！”
“放手？”贺殷辰故意松开手，萧纪单膝直接跪在地上，他好心地又扶了一把，把青年细瘦的身体揽入怀中，“以前你师傅没教过？”
不提还好，一提萧纪宁愿摔在地上也不愿意靠近他，脖子后的穴位只有刚开始入门那会师傅会帮忙打通，为的是能学习灵术，他在那个时候才五岁大，离现在怎么也有十多年。
“不打通后头的穴位，怎么通灵。”
身后的笑声在耳边烫得很，萧纪身体被激得一个激灵，反手就推开贺殷辰，还没说什么就被贺殷辰握住了手腕，对方随手撕了张白纸塞在自己手里，然后说：“拿好了，现在教你。”
通灵穴被打通后，萧纪身体里的灵气翻涌，止不住从指间溢出，眼里的世界变得更加清明。他看着贺殷辰画符的手法，不觉得难，只是有些复杂，但和门派中师傅教的无异。
白纸随着贺殷辰的指法不断变幻，曲尽其妙，每一笔都彰显主人的性格，劲挺有力，张扬飞舞，大有山势蜿蜒的雄壮。
萧纪本不情愿，但见到这场景，渐渐沉浸其中。
就连师父的指法，也写不出这样气魄的符咒。
原本普通的纸上滚着一圈金线，上面的符咒也渐渐隐去，变成了一张可以传递消息的白符，贺殷辰回头看了萧纪一眼，见他还没缓过神，双眼冒着光，笑得一边的酒窝若隐若现，眼神忍不住暗了几分。
要是早知道随便画张就能不被冷眼瞪，萧纪想要多少他就能画多少。
萧纪收敛情绪，仔细回忆贺殷辰刚才每个笔锋的弧度，任何细节都一一回忆，像是要印在脑海里。很快他也学着贺殷辰的动作，灵气随着他细长指尖流动，半空中出现一道青色的光，符咒在纸上凝成实体。
萧纪捏着符纸，似乎在思考什么，“你教的是白符画法？”
“今天只教白符，其他的以后再说。”贺殷辰低头盯着他开始生动难得的脸，白得跟从来不晒太阳似的，嘴角弯的弧度莫名可爱，手指一动就忍不住按了上去，“还想学什么，我都教你。”
萧纪嘴唇上一热，清晰地感觉到对方手指的粗粝，像一块布满碎粒的石块，很痒很烫。他小心翼翼地捏着符纸，总觉得这场教学来的快去的也快，像是被刻意安排，他的确和于莎莎保持着联系，但因为无法白符的画作难度大而神伤。
对方的视线直白又莫名执着，他紧绷着身体，率先偏过头，完全不敢再看一眼。